83的 和将丛书 黑暗的旧码头 HEI'ANDE JIU MATOU 少年儿童出版社 ==========第1页========== 《不可忘纪阶极斗学小丛书 黑暗的旧码头 在 本祉辐少年儿童出版社 ==========第2页========== 告小讀者 《不可忘記阶級斗季》这套小丛书，是編給小学中年級和高年級的小讀者看的。为什么要編这样一套书呢？ 我們新中国已經建立十六年了。十六年前，現在在小学讀书的小朋友，都还没有出生，对新中国誕生前的旧社会是个什么样子，知道得很少，或者一无所知。在旧社会里，地主阶級、資产阶級对农民、工人进行野蛮的、殘酷的割削和压榨，他們用血腥的双手霸占了农民的千万亩复田，在千百万农民的自骨堆上筑起了高楼大厦；他們雇用工人劳动，用尽各种毒辣的手段进行剩削，使自己变成大富翁，而劳动人民則过着苦难重重、不如牛馬的生活。同时，旧社会的反动政权，又代表剝削阶級，对劳动人民进行政治上的迫害。对于过去这些阶級压迫、阶級剝削，我們不能不知道，也不能忘記掉。在我們当前的新社会 ==========第3页========== 里，还存在阶級和阶級斗李，还存在社会主义和資本主义两条道路的斗，被推翻了的統治阶級幷设有死心，他們仍想騎到劳动人民头上来。所以我們一定要懂得什么叫阶級压迫和阶級剝削，幷学会識别牛鬼蛇神，向他們进行斗季，不懂得阶級压迫和阶級剝削，就不懂得革命。这就是我們編辑这套小丛书的目的。 这套书里的故事都是阗实的，每一个故事前面，都附有价級压迫、阶級剝削的物証。这套书将分成 十几本出版。 在《黑暗的旧碼头》这本书里，集中地揭露了解放前，帝国主义、买办資本家和封建把头对瑪头工人进行殘酷刻削和恶毒迫害的种种事实，同时也描述了碼头工人对阶級敌人所进行的坚决斗笋和反抗；从这里使我們看到新旧碼头的巨大变化。 镉者一九六五年 2 ==========第4页========== 目 录 告小讀者 工票・・・・· 。。。 一張請帖 扛棒・ ·。20 盘龙棍··· ·30 小监牢·· ,39 ==========第5页========== 工票 碼头工人，是旧社会里最受人歧視、地位最低下的所謂“穷苦力”。他們成天卖的是苦力气，过的却是衣不遮体、食不充饥的悲惨生活。他們为什么穷？为什么苦？其根本原因，是他們劳动的成果，創造的財富，絶大部分被資本家和封建把头剝夺去了；而到他們手的，只是极小极小的 一部分。 碼头資本家和封建把头割削碼头工人的花样很多，其中常见的一种是发工票。这里說的就是关于工票的故事… ==========第6页========== 发工栗 解放前，上海有个孔山碼头。每天天还不亮，碼头门前就拥上了一大批人，从提篮桥一值排到公不路口，足足有上千个。他們有的赤着脚，褲脚卷到膝盖以上；有的身上披一块癫袋片，头上頂一块硬板紙…他們都是苦难深重的所謂“苦力”，在这里等着頜取一张进碼头做工用的工票。 发工票，是碼头資本家和封建把头对工人残酷剝创的一种方式。这工票有的用竹片做成，上面烙〔Iào)上几个字，就像老虎灶泡开水的筹子；有的是 一张豆腐干大小的紙头，上面盖着把头的图章，就像前面照片上摄的那样。碼头工人从把头手里頜到一张工票，就可以进碼头做一天工，当一天牛马，最后再凭这张工票頜取那一点极微少的工資；誰如果頜不到工票，就只好失业回家，餓一天肚子。 过不多时候，資本家狗腿子来发工票了。这家伙站在一条高凳上，手里捏着一把工票，吆五喝六，神气活现。他那小眼晴眯成一条篷儿，用桃剔的眼 2 。 ==========第7页========== 光仔細打量每一个人，不肯輕易把工票发給他們。为什么呢？原来那时卖苦力气的人很多，有的是农村逃荒来的农民，有的是长期失业的工人，他們都生活无着，掙扎在饥餓棧上。碼头資本家和封建把头看准了这一点，每天利用发工票来压低工人工資， 轻保又利用发工票来挑选力 气最大的劳动力，以便赚更多的錢。你看，人群里有个十六七岁的年輕人，狗腿子不屑地望 了他一眼，向他揮揮手，要他赶快走开。原来狗腿子嫌他年龄小，干活 3 ==========第8页========== 力气不足。人群里有一个下巴上长了白胡子的老年人，狗腿子大喝一声，此他“快滚”，原来嫌他年紀大，干活不頂用。… 这样，資本家通过发工票所雇用的工人，都是些身强力壮的汉子。資本家付出的是最少的代价，得到的是最能卖力气的奴隶一这就是資本家和封建把头不厌其煩地每天早上发工票的原因。但是，无孔不入的資本家雇来了大量工人之后，还会想出更多的办法，元弄更多的花样，最大限度地对工人进行剥削和压榨。下面說的就是一些铁的事实。 “考武”种种 有个叫哭双喜的工人，拿着工票进碼头做工，背箱子，掮包子，活儿非常繁重，干了儿个小时以后，他就累得呼呼呼喘粗气，身子像骨头散了架一样痛。他正想直直腰，緩緩气，可是忽然，从左上方飞来了 一只痲袋包子，猛力往他身上压下去。这麻袋包子装的都是黄豆，足足有二百多斤重，他哪里招架得住啊，一下子被压倒在地上了。他一一倒地，旁边邦些横4 ==========第9页========== 眉怒目的封建把头和爪牙，轰然大笑起来，說：“烂洋筋，你也想吃碼头飯？滚！滾！”硬是把他赶出碼头大门。已經千了的几个小时也是白干，資本家一个錢也不給他。 原来，这黄豆包子是碼头資本家和封建把头布置爪牙向他慣来的。那时候，初上碼头的新工人，都必須經受这样的“考試”。你如果对摜来的沉重的包子承受住了，就算“考試”及格，否則就被收去工票，赶出碼头大门。 “考試”过后，資本家和封建把头还要朵取另外心些恶毒办法，借故扣发工人工資。办法之一是“調工票”。什么叫“調工票”呢？就是：开头，工人拿的是白色工票，干了两三小时后，把头跑来把工人的 ==========第10页========== 工票换成黄色，白色的作废。再过一会儿，把头父来把工票换成蓝色，黄色的又作废。再过一会儿，又换成綠色，蓝色的也要作废，…誰如果沒有及时調换工票，那么就只好自认倒霉，不要指望得到分文工資！有一天，天气很热，工人黄連生干了大半天，沒有喝到一口水。原来碼头資本家是不供应开水的。他渴得实在忍受不住了，就跑到黄浦江边喝几口江水止止渴，挪料到跑回来时，封建把头已来調换了工票，他拿的工票因此作废。他好說歹說，資本家和封建把头还是拒絕发給他工資。 碼头資本家和封建把头还常常“類帐”，簡直到了穷凶极恶的程度： 也是大热天，工人吳双喜千活时，下身只？了条短褲，上身赤着膊，工票沒有适合的地方放：攥〔zuàn)在手里吧，千活不方便；夹在耳朵上吧，来陣风就吹掉了；什么地方存一下吧，这里四处是曠野，連个存放的地方也沒有。后来他想了个办法，把工票塞进褲腰里，用带子扎住。 間題就出在这里：天气热，括又重，吳双喜干了 6 ==========第11页========== 一会儿就汗流浹背，渾身是水，夹在褲腰里的工票，当然也被汗水湿透了。而这工票的用紙十分“蹩脚”，叫汗水一湿，马上变得皺皺巴巴，不成样子。但是尽管它不成样子，总还是张工票啊！吳双喜小心地把它放在手心上平一℉，拿着去頜工資，誰知封建把头翻脸不认帐，說什么这工票是“假的”，硬是克扣了他这一天的工資！ 二八拆帐 在碼头上，工人們一看到工票，就自然想到“二 八拆帐”。所謂“二入拆帐”，就是說，工人劳动成果的八成以上，都被碼头資本家拿去。如：装卸一吨生铁是二元，資本家独吞一元三角七分；装御一桶烟叶是三元七角，資本家要独吞三元三角二分；装卸一件小杂貨是一角四分，資本家要独吞一角一分…資本家吞去了入成，剩下的二成还要先給把头們分。把头也是非常凶恶的，家里的水电費，都要摊在工人們的头上，由工人們分担。有一个把头更为毒辣，他养了一只哈巴狗，这狗每天要吃两三斤牛肉，錢从何处 、7 ==========第12页========== 来呢？把头灵机一动，說这狗成天在碼头上“巡邏”，能抵上两个碼头工人的“劳动”，因此要在工人捫头上取得两份工資。如此花样百出，东扣西摊，虞正到工人手里的工資，实在少得可怜了！有的工人干了 一天，拿的工資只能买一碗阳春面。有时封建把头干脆把工人工資全部扣下，到发工資时，拿出几根香烟給工人作为“工資”。有一次，有个叫杨长福的工人，累死累活地干了一天，来回跑了几十里路，光草鞋就等破三双。每双价五分，合計一角五分；另外他还向大餅摊賒〔sh)了二角五分錢的大餅，作为吃食。这样总共花了四角。可是到頜工資时，把头只发給他两角四分。你想想，这怎么能够維持生活呢！所以碼头工人們领到了工票，干了一天牛马活，过的也仍日是吃不飽穿不暖的悲惨生活。 那时碼头上流传清这样见首歌謠，描述碼头工人的苦难生活： 吃的是 背了包子上了岸，不吃茶皮豆渣就討飯。 8 ==========第13页========== 十 穿的是一 乙 头戴“开花帽”（破草帽），身穿“人卦衣”（破衣裳），脚踏“金絲鞋”（破草鞋）。住的是青天是我的屋， 下面鋪的是自己的背脊骨（睡露天）。 獬放以后，碼头工人翻了身，成为国家固定工人，有了固定收入。现在，碼头工人身上带着的再也不是那受尽屈辱的工票，而是印着鲜紅色方体字的“服务証”。解放后第一次发服务証时，碼头上张灯結彩，鑼鼓喧天，碼头工人以无比的喜悅心情欢庆自己的新生。有多少碼头工人拿到服务証时，看着它，流下了幸福的眼泪！有的工人更禁不住拿出保存多年的、浸透着工人苦难生活的工票，沉重地說：“我們 鼎暗的旧碼头 的今天是党种毛主席带来的，我們永远不能忘記苦难的过去！” 律人镉写 三 范生藕插图 9 ==========第14页========== 一张請帖 照片上摄的，是碼头資本家和封建把头发給工人的一张請帖(tě)。小朋友一定会奇怪地問：“什么，資本家和封建把头还发請帖給工人，这可能嗎？”必須說明白：这不是一张平常的請帖，而出5是資本家和封建把头压榨勒索工人的一种恶毒手法。在这里，多少碼头工人被弄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啊！ 下面写的就是关于一张請帖的故事… 10 ==========第15页========== 獬放前，公和祥碼头是被英国人霸占着，英国老板和中国买办資本家将装卸业务包給大包工头张志发。他啊将碼头工人一顆汗珠摔兀瓣、累死累活进行装御所得工資的大部分都刻削去了，将很少一部分发給工人。可是这班豺狠心燾手狠，就速工人到手的那一点点錢，也总要想方設法搶过去，装进自已腰包里。大包工头张志发时常对他手下的嘍罗打手們說：“榨！榨！榨！就是骨头，我也要榨它三两油出来！”有多少工人被他們敲骨吸髓，弄得妻离子散，家破人啊！ 在种种剃創手法中，张志发最常用的、同时也是最毒辣的一种是发請帖。 一九四七年冬天，由于国民党疯狂发动内战，物价飞涨，早晨能买一升米的錢，到傍晚就只能买一只大餅。工人們的生活苦极了。越是这样，张志发就越是对工人們压迫剩削得厉害。本来应骸当天发的工錢，他推說现鈔紧，改成三天一发。捱到发工資时，工人們要迎着寒风，縮着脖子，在账房間外面的小窗口前面排成一行长长的队伍，一个挨一个等待 t ==========第16页========== 颌錢。 碼头老工人李四君，家里有妻子种三个孩子，速自己一共五张嘴，都靠他一根扛棒两个肩膀卖力气掙錢糊口门，自然无法养活。沒办法，妻子每天天不亮就提着个破篮子到荣场去拾烂荣叶子，小孩子每天提个破罐等在飯店门口討吃剩的泔〔gān)脚。就这样 一家老小还是常常吃了上頓沒下頓，有时候接連几天羯不开鍋。 这天李四君頜了工錢。生伯被人搶去似的一口气奔到家里。这个家只是一个又小又矮的草棚棚，人走进去連头也拧不起来，里面除了一张断了腿的破方桌、几块板凳、一口破鍋以外，什么也沒有。烂泥地上鋪着一摊烂稻草，他們一家就睡在这上面。这时妻子和孩子都在眼巴巴地等着他。一见他进来，孩子們都一齐欢叫着扑上去，大的拉住他的胳膊，小的扑在他的怀里。妻子颤声問他：“孩子他爹，錢拿着了嗎？” “拿着了，拿着了。”他小心地从腰里拿出挪一点鈔票，双手捏着，气憤地說：“狗日的賽本家和把头虞 12 ==========第17页========== 心狠啊，咱拚死拚活干了几天，流了踯么多汗，就得这几个錢。瞎！” 孩子們哭叫着：“爹，我餓！餓！”李四君知道孩子們一天沒有吃东西了，怎么不餓呢！他看看手里那一点点錢，叹口气說：“唉！别哭，我买点吃的去1” 他拿起一只破淘籮正要出去，忽听草棚外响起 一陣脚步声，随即门被推开了，门外出现一个身穿黑短大衣的麻脸汉子，身后跟着两个打手。这痲脸汉是张志发的帮凶三把头麻皮阿六。李四君心想，夜猫子上门沒得好事，他来干啥？胸口不禁扑通扑通跳个不而停。痲皮阿六咧开嘴华笑了一下說：“老四，这个月初十是咱們大爷（指张志发）五十大寿，呶，这是請帖，嘻嘻！到时候去喝杯酒吧。”說罢从口袋里摸 ==========第18页========== 出一张大紅帖递了过来。 李四君不由得渾身一抖，掏籮“啪”一声掉在地上。他手縮着，不肯去接，說：“謝謝！我，我…”痲皮阿六眼一瞪，提高嗓门說：“我什么，快拿去啊，我还要到别处去呢！”說完，航皮阿六走上一步，抓起他的手，把請帖硬塞在他手里，轉身扬长而去。李四君呆立着，怔怔地看着手里的請帖。妻子和孩子們都 一齐围上来，两个小点的孩子忍不住嗚嗚哭了起来。 說到这里，小明友也許会問：发請帖請吃寿酒不是好事嗎？其实，請喝寿酒是假的，从来沒有珊娜一个工人喝过张志发的一口酒；惜机敲榨勒索、强迫工人送礼是虞的。就在半个月前，张志发借口他已經死了二十年的老子七十五岁生日做阴寿，給工人們发了一次請帖，强迫工人途礼。有的人不肯送礼就被赶出碼头，敲掉飯碗。那李四君也接到了請帖，被逼得走投无路，只得咬着牙将一家老小的儿件破棉袄拿去当了，直到现在还沒錢贖出来。可是想不到眼下父姿来了声帖… 李四君捏着那血紅色的請帖，呆采地望着它。怎4 ==========第19页========== 么办呢？用刚頷来的一点錢去浍吧，一家老小吃什么啊！他再看看皮句骨头的孩子，禁不住一陣心酸，忽然，他霍地轉过身去，奔出门外，借着路旁电楼杆上昏黄的灯光，看见痲皮阿六正在挨家挨戶发帖子。他奔过去，抓住脉皮阿六的手說：“上回为了途礼，我一家老小棉衣到现在还在当铺里呢，这回…”腕皮阿六眼一瞪，說道：“唏，又是你小子穷罗嗦。媽的，大爷瞧得起你，发給你帖子，你好不識抬举。去！去！去！”一把将他推开了，頜着打手哼着小調儿一搖一晃地走了。李四君眞是气憤极了，忍不住駡道：“这是啥世道啊，咱們做牛做马，你們七刮入扣，咱們好容易得了这儿个錢，你們还不让拿。”这当儿旁边早围上一群工人。工人夏小四子說：“媽的，张志发这小子太黑心啦，克扣咱們的錢不算，三天两头就发这刮錢帖子。”另一个老工人接口說：“他狗日的是存心不让咱們活。叫咱拿啥姿啊！”李四君手里紧捏着帖子，心一横，高声說：“他娘的，一只羊也是赶，二只羊也是放，横竪死活一个样。这个礼咱是不途啦！”說罢回头就走。后面几个人也齐声嚷着： 45 ==========第20页========== “不途，不途，咱也不途！” 李四君横着心，咬着牙，到大餅铺里将三天的工錢买了几只大餅，又买了几斤又黄又粗的六谷粉，用搭肩布包着，回到家里，往桌上一放說：“来，大家吃！”饥餓的孩子們一拥而上，拿着大餅狠吞虎咽地吃起来。唯有妻子坐在一边动也不动，眼里噙着泪花。他知道她的心情，递給她一只大饼，說：“吃啊！”她搖搖头，凝硯着他捏在手里的請帖，說：“孩子他爹，赶明儿…”她說不下去了。李四君不由得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說：“唉！船到桥头自会直，到哪儿說哪儿話，反正这日子是过不下去啦！”16 ==========第21页========== 这一夜李四君躺在那冰凉的烂草地上，一直沒有合眼。他知道，这事儿传到恶霸包工头张志发耳朵里，是不会镳过他的。第二天天不亮，他提着扛棒，怀着惶惑不安的心情来到碼头上。他以为麻皮阿六和打手們一定会找他的腕煩，可是整整一天℉平安安过去了，什么事也沒有发生。 第二天，仍然如此。第三天，仍然如此。 他疑惑了，这是可能的嗎？呵，不可能！无数沉痛的事实告訴他，恶霸把头张志发决不会整易放他过去。那么等待着他的艾是什么呢？ 好容易捱过了这一天。放工了，又骸頜工資了，他随清满身汗清的人們向帐房間的小窗洞走去，排成一列长队。队伍一点点縮短，快临到自己了，不知为啥，他觉得两边打手的眼睛都瞅着自已，一个个眼里都放射出一股要吃人的凶光。他的額上不由得渗出·片冰冷的汗珠。 “下一个，李匹君！”只听得小窗洞里发出了干癟的声晋。李四君連忙跨前一步，报出自己的名字。 17 ==========第22页========== “哼，”窗口里的邪个家伙鞦了他一眼說，“你的錢沒啦。” “为…为啥？”他脑子里“轰”一响，急得双手扒住窗洞。 “給大爷作寿礼。” “你，你們这是一”他叫起来，“迭礼也得人家自愿呀！” “黑黑黑，自愿？”話一出口，只听背后发出一陣冷笑。掉头一看，啊！是廊皮阿六。“黑，大爷給你途了帖子，你不賞脸，还煽动大伙儿拆大爷的台。你小子长了六个脑袋？好大的胆子喲！”說完，猛地将他推倒在地上。一伙手持皮鞭、铁棍的打手一涌面上，頃刘間棍鞭齐下，他哪能招架得住，不一会儿就满身鲜血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了。工人們一个个都咬牙切齿，有儿个青年工人勇敢地挺身而出，将李四君救了下来。痲皮阿六看看打得差不多了，悻〔xig〕悻地威吓說：“小子捫瞧着，这是給你們做个样儿，往后大爷发帖子，誰个还敢調皮搗蛋，哼，瞧吧！”說完带着打手呼繡而去。 18 ==========第23页========== 李四君被伙件們途到家里，头，手，脚，許多地方都受了重伤，躺了车个多月不能动弹。日子本来就够紧的，这一来生活更成了大問題。虽然許多工人弟兄发扬了阶极友爱精神，帮助他，可在那时每个工人家里都是吃了上顛沒下頓，要帮助也只能是微小的。再說李四君也不忍心让别人餓着肚子来接济他。沒法子，他妻子胶着牙将最大的女儿卖給人家做丫头，换了点錢替他医病治伤，同时維持一家人的生活。另一个最小的孩子不久因为疾病和饥餓死掉了。李四君眞恨得咬牙切齿，他不由得捏着那鲜紅的請帖呼天喊地地說道：“他媽的！这算是什么世道呀。資本家、把头虞是吃人不吐骨头呵！” 說得对！資本家和封建把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他們就是这样以劳动人民的失亚、破产、饥餓、死亡来积聚他們的万貫家财，用劳动人民的血种泪来换取他們的奢侈生活！ 洪波镉写 韓敏插图 19 ==========第24页========== 扛·棒 解放前，一說到碼头工人，人們就会想到扛棒；一說到扛棒，人們就会想到碼头工人那牛马不如的、沉重的劳动生活。是的，扛棒是当时压在碼头工人身上的一块石头，是碼头資本家和封建把头逼迫工人做牛做马、为他們卖命的铁証。现在让我們通过一根杠棒，通过一个碼头工人的遭遇，看看碼头資本家、封建把头的罪恶和碼头工人的苦难… 20 ==========第25页========== 上海港碼头有个退休老工人，名叫王国强，今年 七十多岁了，乍一看来，他身材高大，体格魁悟；但你如果仔細朝他身上看看，就会发现他渾身是病：两条腿特别钿，种他高大的身材不相称；两眼惺〔×ig)忪〔song〕，布满了紅辮，五步之外的东西他看不清楚；两个肩一高一低，像傾斜了的天平；肩胛上东一个疤，西一块伤，沒有一点好皮肤。特别令人奇怪的是：即使在大热天，他头上也要裹一块厚毛巾，儿乎把整个脑袋都包了起来。看了王国强的外形，你不禁要問：腿为什么会那么細？眼睛为什么发紅？肩胛为什么高低不平，而且伤痕累累？头上为什么要裹着毛巾？为什么，为什么？… 四十多年前，王国强力二十四岁，就进入黄浦碼头当工人了。黄浦碼头是日本資本家的产业。日本資本家用封建把头統治工人。大把头姓戚，原是个大地主，他下面又有二把头、三把头。有的把头管扛运工人，有的把头管肩运工人。王国强当的是扛运工人，归扛运把头杨德标管。 每天早上六点钟，王国强就和大伙一起开始了 21 ==========第26页========== 牛马生活，封建把头一会儿叫他們把岸上的貨扛到船上，一会儿要他們把船上的貨扛到岸上，扛来扛去，沒有片刻休息。路不好走，七高八低，一工干下来，光草鞋就要穿碎两三双，磨得脚上紅一块，紫一块，一串串大血泡。红起机器来， 四档扛棒扛一吨，一块三吨重的鋼板，要十二档扛棒才扛得起来。那种吃力是不用說的了！最要命的是往楼上庫房里扛东西，楼是那么高，空身跑上去也会喘不过气以黄人， ==========第27页========== 来，红着五六百斤重的貨，走一百多級扶梯，虞是一步一滴汗，一步一滴血啊！…打貨物的时候，工人們打着号子：“哎喲特，哎喲嗬…”号子喊得震天响，虹棒压得吱吱叫。当时在碼头工人当中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謠： 扛棒像弯弓， 号子像洪钟； 干的十分活， 拿的三分工（工錢）。… 一天，王国强和一个叫江七的工人一起于活。这江七，在資本家和封建把头的层层盘刻下，經常吃不飽飯，因此他人很虚弱，但是为了不致餓死，他不得不硬撑着身子干活。快到下工的时候，他累得几乎倒在地上，可这时候，可恶的資本家指使封建把头来“打号头”了。 啥畔“打号头”呢？“打号头”就是一个个点名字，叫你去于重活：有时斗你去扛五六百斤重的咸鱼桶，有时又叫你去扛七八百斤重的漂布和檀香。…誰扛不动就被一脚踢开，一天的活算是白干。 23 ==========第28页========== 这时只听把头劈头减道：“江七，扛！” 把头指着一个六七百斤重的大包子，硬要江七把它扛走。江七把比棒擱上肩，一用劲，突然“咕嘟”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他赶紧把扛棒放下，但是血还是不止地吐出来，地上徜了一大滩，把根红棒几乎染成紅色。那封建把头贼眼一瞪，恶狠狠地罵道：“扛不动，滚开！” 江七知道，“滚开”的意思，就是要扣除他这一天的工資。江七是个犟〔jiàng)性子，他想：叫我滾开，把我的工資扣下，装进你的腰包里去？哼，沒那种便宜事！就說：“我扛得动！扛得动！你别欺負人…” 罢，抹抹嘴角上的血迹，硬是把儿百斤重的东西扛起来。可是走了沒几儿步，他身子晃动…下，头上冒出冷汗，脸色变得煞白，摔倒在地上了。王国强见状，一个箭步窜上去，把他扶起，伙件們也一拥围了上去，向封建把头部理。封建把头见人多势众，夹着尾巴走了。 王国强和工人兄弟們把江七迭回家里。江七又 24 ==========第29页========== 气又恨，一病不起。，有一天，王国强去看他，他知道自己不行了，含着眼泪对老王說：“老弟，碼头飯可不是好吃的啊！資本家和封建把头这批豺狠到处横行霸道，你要小心啊！”說完就咽气了。天新0說得对啊！資本家和封建把头占有的碼头，是个专门噬杀穷人的地方！但是在那个祉会里，穷苦力哪有別的路可走啊！王国强不到碼头上卖苦力气，怎么活命呢！ 王国强继續在碼头上当扛运工人。又是这样： 25 ==========第30页========== 每天早上六时开始上工，虹五六百斤重的咸鱼桶，或者扛七入百斤重的瘭布和檀香。过不多少时候，封建把头又要来“打号头”了，他們又要像江七一样，遭受百般折磨…这样，他天天扛，月月红，年年扛；扛啊！扛啊！扛个不停。想想看，人是肉做的，像碗口邦样粗的扛棒不停地在肩上磨，就是石头也要磨穿啊，更不要說是皮肉了！因此王国强的肩膀經常磨破，肿得像饅头那么高。磨破了，又沒錢医，第二天再扛时，脓血直冒。沒有办法，王国强只好撒上点香灰，或者贴上张豆腐衣，堵一堵伤口。这样甘积月累，王国强肩膀压斜了，两条腿也被压得弯曲不直，并且变得特别纤細。… 那么，王国强的眼腈为什么会发紅呢？原来那时侯，碼头工人干活的时間长达十三四个钟头，如果遇到班輪，資本家和封建把头对工人說声“速一速”，工人們就得連着于下去，有时連着于一天一夜，有时速着千两天两夜… 一天，碼头上来了一条船，往下卸煤。白天沒有干完，脊本家逼着工人晚上連着干。但是資本家只26 ==========第31页========== 知賺錢，連电灯也不肯装一只。几只用作照明的煤油灯，散发着微弱的、綠色的火光，牛明牛暗， 一丈以外的东西就看不清楚。工人們只好摸黑干活。 有个工人叫林宝奎，跟王国强搭档扛煤。他 們来到船上，把簍里的煤装得满满的，往岸上扛。他俩都已干了一整天了，肚子餓，身体乏，两腿酸軟，肿志恍惚。走到岸边上，林宝奎一脚踏空，“扑通”一声翻落江里去了。王国强大吃一惊，慌忙跳进水里搭救，但是夜色茫茫，只觉江水滚滚而流，不见林宝奎的影子。忽然左边有个黑乎乎的东西閃现一下，王 27 ==========第32页========== 国强使出全身力气扑过去，用力抓住。但是抓住的不是林宝奎，而是和林宝奎一起落人江里的红棒！林宝奎呢，被无情的江水吞沒了！ 王国强拖着这根湿淋淋的红棒爬上岸来，看着它，不由泪水盈眶，他悲痛，他憤怒，他的心胸里燃想了无比的仇根之火！他要以最强烈的声音向人們控新資本家种封建把头的罪恶… 王国强的眼睛，本来就因劳累种熬夜而布满血絲，现在，在这种无法压抑的悲憤情猪下，愈加变得紅通通，衅凄厉的江风一吹，再也僻不开了。这样， 一下子震动了他的神經，他只觉得头脑子隐隐作痛，煞是难受，赶紧用块毛巾捂住。但是病根已經种下了。以后儿年中，他的眼晴时常发痛，但是无錢医治。这就是他眼腈一直发紅的原因… 看！王国强在碼头上干了儿十年，落得了这样 一身病：头痛，眼紅，肩伤，腿变形。这是資本家和封建把头残酷刻压榨所造成的，是万恶的旧社会所带給他的愁身之病！ 28 ==========第33页========== 现在，解放以后的碼头大大变样了。碼头工人不但在政治上、經济上翻了身，成了主人，而且在劳动条件方面也摆脫了过去笨重、落后状兄，面貌焕然 一新。现在当你走进碼头时，看到的是一条条长龙似的皮带机，把乌黑乌黑的煤炭从这里带到那里；还会看到一座座高大的起重机，伸长铁臂，矗立江晔， 十几吨重的沉重貨物，它可以輕巧地抓起来，途上途下。碼头上的汽车、拖头车更是穿梭不停，代替了沉重的人力搬运。 万恶的旧碰会一去不复返了，碼头資本家和封建把头压迫摧残工人的时代也从此告了怒。现在，照片上的扛棒—一它作为一个无可辯駁的証据，被迭进了展览館，不时地向人們控新旧祉会和碼头資本家的罪恶… 律人辐写 丁純一插图 29 ==========第34页========== 盘·龙棍 照片上的这两根棍子，叫作“盘龙棍”，上面刻着八个大字：“违犯帮规，打死不論”！ 碼头工人除了在經济上遭受資本家和封建把头层层割削之外，在肉体上还經常受到种种的折磨和摧残，盘尤棍就是資本家和封建把头专门用来毒打工人的一种刑具。在这上面，凝結着多少碼头工人的怒火和仇恨，鮮血和眼泪…30 ==========第35页========== “一座山头一只虎，一个碼头一个霸。”这是解放前流传在碼头工人中的两句順口溜，形容封建恶霸把头霸占嗎头的情兄。 解放前，上海黄浦江苏州河两岸二百六十多个大小碼头，分别由二百六十多个封建把头把持着。就像古代的奴隶主占有奴隶一样，他們每人手下都占有一批为他們卖命的碼头工人。人数多则上千，少則几百。为了統治种迫害工人，他門豢〔huàn养着一批打手、爪牙，还粗織了无数封建帮派迷信粗織，什么青帮、洪帮、十二股党、三十六股党、薄刀党…等等，强迫工人参加，不参加的就被赶出碼头，敲掉飯碗。工人明知是火坑，也不得不咬着牙往里跳。在这些碼头上，恶霸把头自立王法，自备刑具，私設监牢、刑房，对工人任意加以燾打杀害，盘龙棍就是青帮把头用来毒打工人的一种刑具。 这根棍子下扁上圓，长三尺六寸，厚一寸二分，用枣木做成，质地坚硬。外面涂着紅漆，头上画着巨龙，龙口内刻有“敛賜”二字。棍子正面写着“护法盘龙棍”，背面写着“违犯帮规，打死不論”。 3 ==========第36页========== 恶霸把头动不动就說工人犯了“家法”、“帮规”，用这根棍子給以拷打。更恶毒的是，打了以后，还要欺赢吓唬工人，說什么这根棍子是乾〔qān)隆皇帝赐下来的（所以龙口里有“欽賜”二字）。其实，誰都知道这是弥〔m们天大荒。 那么小朋友一定要問：遭受盘龙棍毒打的工人，究竟犯了什么样的“法”和“规”呢？回答是什么法和规也沒有犯，眞正犯法的是那些持有盘龙棍的人一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霸把头！ 现在就让我們看看发生在上海浦东同春幅碼头(现改名张家浜碼头)上的一件悲惨的故事吧！ 邪时这馬头上的恶霸把头名叫郭炳萱〔xuān),是个出名的青帮头子。他强占了同春幅碼头的装卸业务之后，不但骑在工人头上，对工人施加政治迫害，而且在經济上也对工人进行直接的剃削，就像嗜血成性的資本家一样。工人辛辛苦苦干了一天，劳动成果大部分給郭炳萱剡削去了，虞正到工人手的錢只能买几只大餅。沒办法，有的工人就靠拾垃圾、撿煤渣过日子。可是黑心肠的封建把头連这一点也 32 ==========第37页========== 不肯放过。有一年冬天，一个名叫张殿和的老工人，冒着刺骨严寒，好不容易在江边上撿了一篮子二煤(煤渣)，想拿去卖掉換点錢，买只大餅塡塡餓癟了的肚子，誰知給郭炳萱这恶霸看到了，硬要张殿和把二煤交出来。张殿和不肯。郭炳萱大喝一声，說：“混蛋！民你敢不听老子的話！”数烈建食本：张殿和看着这个平日无恶不作的恶霸把头，只觉得肚子里有股怒火往上冒：是他，残害了多少工人兄弟！是他，剝削得工人兄弟吃不飽肚子，穿不上衣服，住不上房屋，多少工人餓死、冻死！今天我张殿和撿了点煤渣一这煤渣是船上烧剩后倒掉的，誰 33 ==========第38页========== 都可以去撿，你郭炳萱凭什么欺負人呢？于是张殿和說：“这是废物，誰檢到就是誰的。为什么要交出来呢！” “啊！你敢不服？”恶霸把头火冒十丈，手往后一揮，四五个歪戴帽子、高卷袖口的打手一拥而上，夺下张殿和手里的破篮子，如很似虎地将他捉住，不管 三七二十一，将张殴和死拖硬拉带到“香堂”。 小朋友要問：这“香堂”又是什么地方？其实这也是一間普通的屋子，不过里面摆着香案，香案上摆着香炉、蜡烛台什么的。案桌的那一头还摆着盘龙棍。这里是恶霸把头专门用来拷打工人的地方。 当时恶霸把头郭炳萱在案桌边的一张太师椅上坐定，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个爪牙。左边那家伙身笌长袍，头戴瓜皮帽，瘦得像榭hú)源〔su)。他是恶霸把头郭炳萱的“文挡手”，工人喊他“狗头軍师”；右边那家伙身穿一套黑短衫褲，腰間束一条銅头宽皮带，挺着个大肚子，霹着胸口，胸口上长着一丛丛黑毛。·他是恶霸把头郭炳萱的“武挡手”，工人們喊他“大块头”。郭炳萱高喊一声： 34 ==========第39页========== “带进来！” 打手門苡声将张殴和推了进来，撳跪在地上。郭炳萱为了杀鸡吓猴，显示自己的威风，以便逼迫工人俯首贴耳給他做奴隶，还命令打手将碼头上的工人都赶来看。郭炳萱恶狠狠地問张殿和： “媽的！你敢頂撞老子，你晓得犯了什么法嗎？”张殿和不服地高声此着說：“我沒有犯法！我沒有犯法！” 围在门州的工人有的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悄悄地小声議論着，咒駡恶霸把头郭炳萱不是人养的，該千刀万别。 “我辛辛苦苦在江边上撿了点煤渣，一不偷，二不搶，你說說犯了什么法啊？”张殿和大声憤怒地叫着，几个打手死命按住他。 恶霸把头郭炳萱知道再說下去对他沒有什么好处，慌忙說道： “好小子！不让你尝尝盘龙棍的滋味，你不晓得老子的厉害！”大喝一声：“打！”瘦猢孫“狗头軍师”，立刘从香案上拿起盘龙棍，像念符咒一样哼哼呀呀 35 ==========第40页========== 地念道：“家法森严鬼神惊，乾隆欽賜棍一根，誰人把帮规犯，不論老少照样行一打！” “大块头”脫掉衣服，打赤膊，甩胳膊蹬腿地接过盘龙棍，“呸一呸”往手巴掌心里吐了两口唾沫。这时捉住张殿和的儿个打手，早已把他脸朝下按倒在地上，尽管张殿和怎么掙扎反抗，可怒究寡〔quǎ)不敌众。周围的工人都憤怒地帮着张殿和向恶霸把头部理，却被打手关在门州，不得进门。“大块头”高高地举起盘龙棍，往张殿和屁股上“噼赔啪啪”地砸了下来。 打一下，恶霸把头郭炳萱問一声：“媽的！你服不服？” “不服！”张殿和坚决地回答。“媽的！再狠狠地打！” 一下，两下、三下…很快，张殿和的屁股就被打得皮开肉綻〔zhàn),鲜恤直流，不一会就昏过去了。 恶霸把头郭炳萱“呸”了一口，斗打手将昏死的张殿和丢到门外。几个老工人含着泪将张殿和拾回家，沒有药，就用香灰和着豆油涂在他身上，然而，因 36 ==========第41页========== 为伤势过重，加上张殿和年老体衰，不久他就含恨死去了。临死前他还高声叫着：“我沒有犯法，我沒有犯法啊！” 是的，他沒有犯法，可是他就这样活活地被把头用盘龙棍打死了。然而，要知道，被盘龙棍打得皮开肉綻或者被打死的决不止张殿和一个人！遭受盘龙棍摧残的也决不单是同春福碼头的工人，在苏州河碼头边上，也常常发生一些悲惨的事件。入苏州河碼头上的封建把头叫夏金山，外号“包工头总司合”，也是青帮头子。这家伙先后做过日本鬼子的汉奸和国民党的特务，平常在碼头上无恶不作， 37 ==========第42页========== 打死打伤过无数碼头工人。一九四七年夏天，他为了搶夺四行仓庫的装御业务，强迫手下的工人为他卖命，去打架搶碼头。但是工人們都知道夏金山手段凶狠恶辣，不愿意为他途命。夏金山大为恼火，决定拿-一个人来开开刀，他命令手下将一个名此王小毛的工人抓住，用盘龙棍朝他屁股狠狠砸了三十下，直打得王小毛身上血肉模糊。这还不算，恶毒的夏金山还叫打手在他伤口上撒了盐，直痛得王小毛满地乱滚。想想吧，这骸是多么狠毒残酷啊！ 一九四九年上海解放了，郭炳萱、夏金山和无数恶霸把头都先后受到人民政府的鎭压和制裁，千百年求被官僚資本家种封建把头踩在脚下的碼头工人都扬眉吐气，挺起腰板，成为碼头的主人。如今这根盘龙棍也被作为官僚資本家和封建把头迫害碼头工人的罪矗，途进了展览館。一些老工人看见它，还不由得怒从心起。他朋指着哪黑紅的颜色說：“这上面涂的不是紅漆，而是咱們碼头工人的鮮血啊！” 洪波镉写范生福插图 38 ==========第43页========== 小监牢 旧社会里的碼头工人是苦难深重的，同时旧社会里的碼头工入也是最富有反抗和斗争精神的。就像拍皮球：拍得愈重，跳得愈高。同样道理：压迫愈重，斗季愈烈。照片上的这个小监牢，簖沾染着碼头工人洒下的血泪，也記录着碼头工人向碼头資本家和封建把头展开斗季的事迹，它告赤我們碼头工人不屈不挠的斗季历史… 39 ==========第44页========== 獬放前，位于浦东白蓮涇口的一座碼头，是出美帝国主义霸占着。美国資本家和包工头們不但在經济上对工人进行残酷剝削，而且更恶毒的是設置了小监牢，对工人进行血腥迫害。工人每天下班走出碼头大门，都要遭到資本家狗腿子严密的抄身，如果抄出他們认为“可疑”的东西，先是給以毒打，再往小监牢里一关。工人們連喝水、大小便、休息…也不行，也要被无理关押起来。不管誰被关进小监牢，必須立即觅〔m门保繳款。如果找不到保人，繳不起款，就会被扣上个什么帽子，押往伪警察局里。因此，小监牢实际上变成了資本家的搖錢树。 1946年春天，有个姓丁的老工人被关进小监牢，家里人把东西卖尽当光，才筹到款項，把他救出，但人已折磨得不成样子，出来后到碼头上扛铁板时，脚軟力亏，头量目眩，一个踉蹌栽进江里淹死了。 工人們在資本家残酷的刻削和无情的迫害下，个个透不过气来，这一幕惨剧，更給工人們以很大的震动。再加物价一日数张，工人們如牛似马地劳动 一天，拿到的工資还买不到五斤米。而碼头資本家 40 ==========第45页========== 仅仪在复业后的六个月中，就从工人身上榨取了十几万美元。大包工头賈柏馨〔xn)每天从工人身上刮去的錢合五千多斤大米。工人們眼望着脑满肠肥的資本家和包工头，再看看骨瘦如柴的妻儿老小，内心的仇恨之火不禁燃烧起来。这时侯，碼头上的中共地下党員老孔、老陈、小王等人，根据党組織的指示，利用国民党反动派在各行各业成立黄色工会的时机，“合法”地組織了由地下党掌握的工会，把工人門团結在工会的周围，准备问敌人展开斗年。 邦时，蒋介石正在积极准备发动反人民的内战，美援軍事物資源源而来，从这个碼头上御貨。拖延敌人的軍运，是碼头工人反内战的重要斗争手段之 一。以老孔为首的地下党粗織抓住这个有利时机，以工会名义，发动了反刻削反迫害的罢工斗争。 这天，碼头上停泊了两艘美国大輪船，急着卸貨。工人一边慢吞吞地干着活，一边派出工会主任小高和老陈、小王等几个代表，到写字間找大包工头賈柏馨进行說理斗笋。賈柏馨透过玻璃窗看到工人們干活的样子已大为恼火，一眼瞥见小高他們进来， 41 ==========第46页========== 便板起脸冷冷地問：“你們不去扛包子，跑到这里来于什么？” 小高忍着气說：“賈老板！过年以后物价翻了几翻，可工人的工資还是老样子。一个人的肚子都填不飽，养家糊口就更困难。碼头工人也是人，凭什么动不动就关押、罰款？今天找賈老板，第一，要求增加工資；第二，不准打人駡人关押人；第三，承认工会有代表工人說話和为工人謀福利的权力。” 賈柏馨一听立刻沉下脸說：“珈工資？我是怎么来怎么去，你們找我，我找誰？关押人，那是工人犯了碼头上的规矩。你們进碼头做工是两相情愿，愿干就干，不干就算，哪来这么多罗嗦！” 小高刚要发作，老陈搶上去朝賈柏馨說：“話說在前头，条件答应不答应由你，可工人們得不到答复罢了工，我們工会可挡不住。” “罢工？哈哈，倒要頜致頜教。”賈柏馨奸笑着，钮头走开了。 第二天早晨，工人們照旧进人碼头，可是沒有一个人再千活。他們放下扛棒、绳子，拿下搭肩布，在 42 ==========第47页========== 碼头上席地而坐，开始罢工了。 美国資本家和包工头一看工人罢了工，手忙脚乱地指派一群狗腿 子来到工人跟前，想逼迫工人上工。然而在地下党頜导下团結起来的工人，再也不怕这些流氓特务了。工人們挺起了腰板，攥紧了拳头，准备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走狗們一看苗头不对，个个都像癟了气的皮球，耷〔dā)拉着脑袋溜回去了。， 資本家和包工头看看工人們这样强硬，再看看国民党反动派的軍事物資卸不下来，美国总統輪船公司的船期又急如星火，不由发了急，打电話到伪水上警察局，要求武力鎭压。 这天下午，一陣隆隆的机器声由远而近，老孔定 43 ==========第48页========== -看，一艘装满武装警祭的快艇向碼头駛来，他連忙召集代表商議了对策，并派出几个积极分子浮插在工人当中，要他們保持鎭定，看代表的面色行动。 快艇一靠岸，就从上面跳下三十多个伪警，个个手拿短枪，还有两个人虹着两挺輕机枪。他鸺-一上碼头讧即散开，逼向工人，两挺輕机枪也架在碼头门口，气势汹汹，样子十分可恶。 工人們见这陣势，更加憤怒，手里抓紧红棒，准备和敌人搏斗。 伪警官尽量作出目中无人的样子，歪戴着警帽，横眉怒目地向全场扫了一眼。然后脖子一扬，冲着工人們問道：“你啊放着活不干，要造反不是？” 小高挺身站出来說：“我們工人吃不飽，做不动；又要挨打受駡关监牢。老板只顾自己发財，不顾工人死活。是他們逼着我期罢工的，怎么說造反？造反的是你們！…” “誰頜导你們罢工的？”“工会！” “你們是什么工会？” 44 ==========第49页========== “工会就是工会，外面牌子上写着斗大的字，你还不會看见？” 伪警官看到工人們黑压压一片，都砷情坚定，秩序井然，吃了一惊，不敢冒然行动。他贼眼晴轉了几轉，想出了个鬼主意，企图把代表們抓到伪警祭局里去。他招呼两个伪警走近小高說：“你們慨然是工会頜导，就蒂你們的負費人跟我到局里去說話！” 两个伪警刚要动手去抓小高，老孔在旁边站起来，把手向工人們一扬，工人們也“忽啦”一声都站了起来。他們随手把红棒举起，只见一二百条碗口粗的、黝黑发亮的扛棒，在夕阳下閃閃发光，紧紧靠在 一起，一下子把伪警鎖住了。老孔趁这机会大声說：“我們工人于一天牛马活，拿不到五斤米錢，資本家还动不动打人駡人，把兄弟們关监牢，现在又派来狗腿子…兄弟們！我們不是软骨头，他們用什么欺負我們，我們就用什么还击！…” 伪警官被包围在红棒丛里，吓得脸都变了色。又听老孔义正辞严的話，更是如坐針毡。那些伪警被 45 ==========第50页========== 隔在外围，丈二和尙摸不着头脑，也不敢輕举妄动。賈柏馨在写字間里，隔着玻璃窗看见工人們高举着扛棒，把伪警官包围在中間，也不禁心惊肉跳。现在他才知道工人們是不好惹的。他咬了咬牙，駡一声：“这些穷骨头，倒虞难对付！…哼！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就派了一个小工头跑到现场向小高和伪警官說：“好說好說，不要誤会，請到写字間談談条件吧！” 伪警官一看有人来解围，巴不得就坡下驴；老孔想想既然碼头上同意談判，就跟小高耳語了几句，小高对工人們說：“兄弟們，老板找咱們去談，咱們就談，反正不答应条件，”决不复 的 工。”他扭身招呼几个 确 头 代表和伪警官向写字 ==========第51页========== 間走去。但是老孔知道对敌人斗争要狠，不能麻痹，就轉回身向后面的工人們打一招呼，大家也立刻朝写字間跑去，把写字間围得密密实实。美国資本家和包工头賈柏馨看看工人們团結得 ==========第52页========== 这样紧，連伪警局也鎭压不住；而軍方，船方又严合催逼，經过一番尉价还价，最后只好忍痛答泣了工人們提出的全部条件。其中工人工資增加了百分之六十。 罢工取得了胜利，中共地下党組織掌握的“合法”工会，威信更高了，工人們更加团結起来。随着局势的发展，这个碼头的工人在地下党的頜导下，准备着更大规模的斗争。 解放后，美国資本家夹着尾巴逃出了中国大陆，大包工头賈柏馨遭到人民最严厉的鎭压。邪間黑洞洞阴森森的小监牢，經翻修后作了儲藏室。每当工人們走过它的跟前，就会勾起血和泪的回忆。这时候，对新祉会的幸福感和对美蔣反动派、碼头資本家的仇恨之情，就更加强烈起来。 北雁镉写 张仁康插图 48 ==========第53页========== 不和净从 資本家的鬼花样 已出版 地主发家的秘密 已出版 碑 已出版 牛个銅板 已出版 童工血泪仇 已出版 催命鉿 已出版 黑暗的旧碼头 已出版 盐工苦 已出版 矿工恨 即出版 百岁衣 即出版 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 (上海延安西路1538号) 黑暗的旧碼头 上海市印刷四厂印刷 本社辐 新华书店上海发行所发行 襲韵文装幀 书号：肚0089（中、高）开本787×1092毫米1/36印张14/9字数20,0001965年12月第1版1965年12月第2次印刷印数90,001-200,000 統一书号：R10024·3169 定价：(4)0.10元 ==========第54页==========